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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中心]光阴错09(大结局)

(本文私设如渊似海,ALL靖向,各种苏,后面还有各种天雷。梅长苏党最好就不要看这个了。最后文笔渣逻辑死,观者慎入慎入。)

 

萧景禹和黎纲翻阅了江左盟历年来收集的祁王赤焰旧人资料,确定了几个人,黎纲即刻下令让人去查这几人现在的行踪。只是虽然这边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夏江和誉王分别同时行动的。黎纲收到的消息就是化名为玄素的原林殊副将的卫峥已被悬镜司擒获,因着梅长苏病痛发作,几人都默契的不去扰他,拿了消息找萧景禹商量。

黎纲和甄平提议干脆集结江左盟的好手去劫囚车。

萧景禹摇头否定:“京城这边能调集的高手不多,我们短时间凑不够能顺利劫囚的人手。而且夏江既然擒获了卫峥却没有太作隐瞒这事,表明他已经准备好了防备严密。”

“那怎么办?要是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卫峥入京,他岂不是死路一条。”

“放心吧,对于夏江来说,一个赤焰旧将是入不了他眼的,他还要以卫峥做饵来对付景琰呢。所以在动不了景琰之前,卫峥至少性命无忧。”萧景禹手指点了点纸条上夏江的名字,“夏江想要以卫峥为饵,我们也可以用这次机会掀翻他。”

 

赈灾完毕的靖王在回程的路上接到金陵传来的信笺,打开一看,里面详细说明了京中现况。

合上信纸,“这些事总算要到头了。”

 

还不等靖王自己入宫,誉王就在途中等着,见了靖王直接拉他入宫。靖王心知誉王此举为何,也没多推拒吩咐了随行人员的行程就和誉王进宫了。

入宫觐见梁帝,不出所料夏江也在宫室内。等靖王就赈灾事宜呈上简报,与梁帝交代完毕,誉王和夏江在梁帝面前一问一答引出卫峥一事,一口一个赤焰逆贼、十三年前的通敌叛国之人。最后话头一转问起靖王,“不知靖王殿下有何异义?”

站在殿内一侧的蒙挚哪能听不出夏江和誉王二人这是在激将,可是梁帝在上他也不好开口提醒靖王,只能眼神注视靖王,希望他不要冲动说出什么惹恼梁帝的话来。

萧景琰向前走了一步,对着梁帝微俯拱手,一字一句清楚地说:“儿臣的确有异议。”

蒙挚心中焦急,夏江和誉王则心中得意靖王果真如他们所想忍受不住要挑动梁帝心中那根刺。

坐在高位的梁帝没人看到他此刻表情如何,他低沉的声音问,“景琰,你有何异议?”

萧景琰双膝跪下,掷地有声地回答道:“儿臣对十三年前祁王与林府勾结谋逆,七万赤焰军通敌叛国之案有异议。”

萧景琰的语气太过冷冽,所言内容太过惊异,誉王和夏江反倒没有刚才的得意,而是涌出了焦躁之意,不对,靖王不对。

与之反差的是梁帝的声音还是那般平静:“景琰你有异议,那你想怎么做呢?”

“儿臣恳请父皇准许儿臣重新查理祁王林府一案。”

“靖王殿下,你可知当年祁王林府谋逆一案具是由陛下审定的,一丝一缕绝无任何差错,靖王殿下这是在质疑殿下的圣言吗?”不知道为何萧景琰会直接撞上刀口,但是他这般冷静决绝,夏江怕他手中掌握了能翻案的致命证据,不管如何不能由萧景琰牵着话头走。

夏江言辞中拿梁帝抵制靖王,哪知不止靖王就是梁帝也没理睬夏江。

“那景琰你有证据吗?”

“有,莅阳长公主手里有谢玉亲手所书关于十二年前他与夏江犯下的罪证,还有如今被夏首领抓捕到悬镜司的卫峥也是人证。”

“陛下,老臣冤枉。”实在没想到靖王会在此刻把这些事全部撕掳开,靖王这是连自己和静妃都不考虑就为翻案吗?

没有多看下面跪着的一身正气和悲愤的夏江,梁帝轻飘飘地决定:“既然景琰你找到证据,那朕就准你重新查处祁王林府一案,夏江即是当年犯案嫌疑之一,就撤去悬镜司首领一职暂时收押天牢吧。”

话音一落,不止夏江誉王,就是蒙挚也惊讶极了,梁帝居然答应靖王翻案,还直接将夏江下狱。

誉王情知不妙,夏江倒了,他可就独木难支了,进言:“父皇,凭景琰一面之词就……”

“景桓,你是对朕的话有异议?”

誉王不是靖王,他可不敢对梁帝的话什么异议,被梁帝一反问只能偃旗息鼓,看着夏江被侍卫带下去。

 

梁帝下了明旨重审祁王林家一案,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朝野震惊,但是令言后誉王觉得诡异地是竟无任何宗亲大臣对这道旨意有异议。

梅长苏醒来黎纲给他说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梁帝恩准靖王翻案,他好半响才消化黎纲的话。“你是说景琰向陛下请旨翻案,而陛下答应他了?”

“宗主……”黎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翻案一直是梅长苏所求,可以说是他活下来的执念。可是如此轻易地梁帝就答应翻案,此刻夏江都被捕下狱了,让他们有种他们一直在做白功夫的错觉。

而且除了黎纲理解这些外,梅长苏心中还有更大的疑惑,景琰有什么瞒着他。当初景琰是如何救下景禹哥哥的,医女出身的李墨皊为何成为他的侧妃?还有,梅长苏眯起眼睛想起了那次私炮房爆炸现场李墨皊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李墨皊在忌讳或者说是忌惮什么。

在问过黎纲,景琰已经离宫回来和祁王正在商讨翻案一事,梅长苏唤来飞流让他去请墨皊拨冗到此。

飞流施展轻功越过墙到墨皊那传达了梅长苏的话,墨皊心下有些犹豫,可是梅长苏见她必是因为殿下。便点点头应了飞流,让他先回苏府,她换了衣服便通过密道过去。

 

“不知道苏先生见墨皊所为何事?”墨皊开口问,她见梅长苏虽然才从睡眠中醒来,但脸色明显比之前要差。“观先生气色,还是要好生休息才是。”

虽是关心之言,但梅长苏留意到对方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自己,心下明了李墨皊对自己感官非常差,只是碍着景琰最多对他视而不见。

梅长苏也不想兜圈子,“在下想问侧妃,景琰和陛下之间是不是达成了协议?”

“你……”墨皊心头一慌,下意识以为梅长苏猜到了,见对方看到自己这个表情一派惊疑不定,反应过来梅长苏所想应该是他问话字面意思。但也因为想到了往事,墨皊脸色也保持不了平静,冷言道:“殿下和陛下有没有协议又怎样呢,反正现在陛下已经答应殿下要翻案了,苏先生心愿不久就可达成,问这些对先生又有什么用呢。”

“可这关系到景琰。”

“关系到殿下又与先生何干,苏先生你要明白你现在是梅长苏。”墨皊毫不客气地说,“在我眼里,殿下的挚友林殊早已死在十三年前的梅岭,活下来的是梅长苏。”

况且梅长苏也活不了多久了。

梅长苏浑身僵硬,是啊,墨皊说的没错,与他何干。可是在知道林家能够翻案洗刷冤屈之后,他便还想要更多,他承认他贪心。复仇翻案达成了,他还想要做回林殊,想要作为林殊活下去,想要——

“我想做回林殊,和以前一样同在景琰身边。”梅长苏这样说。

“你真贪心啊。”墨皊嘲讽,随即她拧紧眉头,视线正视梅长苏,看到他的眼神。墨皊有些茫然,“你……”

她站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却不相信自己想到的,指着梅长苏,“你对殿下……”

墨皊讶异又不可置信的样子,梅长苏没想到她看出自己心中之意,苦笑道:“侧妃无需顾虑,我这点心思不会让景琰知晓的,况且我时日无多。”

墨皊长袖下的手握成拳,修剪齐整的指甲嵌入手掌软肉,“这种事一辈子都不要让殿下知道。”

对方是景琰的侧妃,这件事不论墨皊说什么梅长苏只能受着。

知道梅长苏所想有偏差,墨皊自不会解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弯起,语带恶意:“前段时间我听闻了一个消息,陛下有意给先生和霓凰郡主赐婚,先生以前便和郡主有婚约,这次又得陛下赐婚,墨皊在这提前祝福先生和郡主。”

“陛下怎么……”

“怎么不会,郡主未嫁,先生你未娶,而且先生和郡主的人品也是般配的很啊,我想要是殿下蒙大统领知道了也会非常高兴的。”

墨皊说的嘲讽,梅长苏却没动气,平静地说:“当初冬姐因着霓凰的事来找过我,不管我和霓凰何种情谊,归根究底我的身体支持不了多久,当年林穆一纸婚约已误霓凰十三年,又何苦继续误她一辈子。”

墨皊不语,涉及霓凰郡主婚事,她用来刺激梅长苏本就不对,在说些什么对霓凰郡主的太不尊重了。不过梁帝决定了这件事,就容不得梅长苏置喙,思及此处她也一阵心灰意冷,“苏先生好好待郡主吧。”

 

翻案一事,萧景禹梅长苏私底下早就开始动作了,这次明旨颁下,他们不过做的是指示下面可以由暗转明。万事俱备,现在他们只等着案子开审。

然而同梅长苏一般,萧景禹也觉得空落落的以及心内满腹疑问。

“世事发展到如今模样,我总感到不真实。”不止现在,十三年前灾祸降临,人事全非,身边的人死的死离开的离开,等待自己的只是一杯毒酒。十三年沉睡于他而言就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身处梦境能觉得过了好久,可是醒来就只觉得睡了一夜。醒来的世界他陌生非常,睡梦中一直陪伴自己的景琰在他回归现实却又迷雾重重。萧景禹想开口问,可是景琰会回答自己吗,又或者他给的答案自己真的想知道吗?

“大约是现在兄长还不好出现于人前,等案子完结,洗清了兄长的污名,恢复皇长子的身份就好了。”不管怎么说,所有的事都将有个定论与结局,一直任性妄为走到现在,能有如今局面已是得天之幸。

萧景禹诧异萧景琰言语的轻松,“景琰,父皇是答应翻案,可是祁王萧景禹在世人眼里是个死了十三年的人了,再怎么样父皇也不可能答应死者复活的事。”说实话,事到如今萧景禹不执著以大梁皇子身份活在世间,他虽苟活下来,但是属于祁王种种人事所余不多,那么又何苦多折腾。

“放心吧,兄长,当初父皇虽然赐下毒酒,但是对外的旨意却是贬祁王为庶民,圈禁钟声。在律法宗籍里,萧景禹还是个活人。”只要活着那么任何事都有可能,西汉朝汉宣帝刘询,他可是戾太子刘据之孙,却还是能恢复皇族身份及至得登皇位。

萧景琰说的毫不在意,萧景禹却如芒刺背,他想通了以往种种的违和,掩不住心中惊骇,抓住萧景琰手腕问到:“景琰,难道所有的事都在父皇掌握之中,他知道我没死,知道当年赤焰一案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所有的事父皇都知道,兄长和小殊,当年夏江谢玉构陷兄长和林家父皇也知道。”萧景琰说出了事实,他近乎叹息地说:“兄长,父皇比你原想的更无情冷漠啊。”

“对于他来说,母妃舅舅晋阳姑姑还有我们这些小辈都是可以轻易舍弃的吗?”事实的真相比他所想地更加可悲,在那个男人面前他的可悲越发显得可笑。他悲妄地笑起来,“我以为是父不知子,子不知父。却不知是父不是父,子不是子。”

萧景禹凄绝的话仿佛一把尖刀戳到萧景琰心口,只觉喉头满是腥锈之气。

 

虽已隔十三年之久,但有江左盟甚至琅琊阁十多年收集查找证据,再加上现在帝王下旨,国家机器运转起来,这件案子进行的超乎所有人意料地顺利。

只是案子还没审完,梅长苏就收到夏江越狱的消息,果然夏江不会就此坐以待毙。不论如何,夏江的身手足以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兼之掌管悬镜司多年,一座天牢困住他非常勉强。

夏江逃出天牢绝不会只是想要保住自己一条命,只是他在金陵经营许久,想要在这城中找到他就是江左盟好手尽出也难。不过仔细排查下,还是查到一些夏江的蛛丝马迹,自夏江被革职下狱后,悬镜司被封闭,其中诸人也被停职严加看管起来。

于是言侯的人查到夏江到过悬镜司,根据现场痕迹,夏江明显翻阅了里面存放的悬镜司历年调查的卷宗资料。悬镜司积年收集的讯息非常大量,所以就算知道夏江来过这里也查不清他到底翻阅什么资料。

夏江到底找的什么呢?入狱这些日子足以他想通,梁帝已经放弃他了,就如同放弃了谢玉一样。可是他不甘心,就算在也恢复不了原来的地位甚至身首异处他也要把害他如此的人一起拖下地狱。梅长苏,一切就是从他开始的,所以离开天牢的夏江回到了悬镜司,他翻阅了关于梅长苏所有的情报,终于让他找到一处可能让他翻牌的地方。

 

春夜静谧,月洒银屑,墨皊在榻上却心头焦躁的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翻身披衣起来。她最近的心情总有些烦躁,她也知道是自己无端自扰,夏江虽然逃狱,但是无论夏江做什么也阻止不了翻案。殿下答应她了等案子一完,萧景禹恢复身份就带她离开金陵游历山河,可是这心总定不下来。

不知道殿下现在休息没有,不过想想现在翻案正是尾声了但事情还是多,殿下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入睡。既然自己也睡不着就去看看殿下吧,这么想着,墨皊就穿好衣服出门到萧景琰那去。

打开房门,凉风扑面而来,一道更寒凉的薄息抵至喉部皮肤,激起一片疙瘩。

“靖侧妃,能否帮老夫一个忙呢?”一支利刃抵着墨皊咽喉,刀身反射出一道清冷的月光。

是夏江,墨皊瞳孔剧烈收缩。

对于墨皊没有尖叫和其他小动作,夏江甚觉满意,除了将匕首架在对方脖子上便没使出另外手段。“烦请侧妃带我去找一个叫庭生的少年。”

没错,庭生就是夏江找到机会,梅长苏来金陵所做第一件为人津津乐道的事就是训练几个小童击败了北燕勇士百里奇。而这几个小童由梅长苏和霓凰郡主先后向梁帝言说赦免他们的罪奴之身,接着三名小童经由霓凰梅长苏最后被送到了靖王处。联系其中庭生的年岁和出身,尽管没证据,夏江敢猜测庭生是祁王萧景禹的遗腹子。只要手上有庭生这个筹码,不止可以牵制住梅长苏和靖王,还可以在陛下面前反将苏靖二人包藏祸心。

墨皊听到夏江要找庭生,反应过来猜出夏江的打算,夏江根本不知道萧选对庭生的存在一清二楚。也是他们思维误区,只想着萧选知道一切,于庭生这边就没有多想。

“庭生在东边的院子里。”墨皊小声地说。

夏江却冷笑一身,持匕首的手没移动,身体站定在墨皊背后,另一手捏住她的肩膀,“可是老夫不知道庭生何种面貌,听说侧妃于靖王鹣鲽情深,如果我用侧妃来换那个庭生,你说靖王会不会换呢?”没错,夏江一开始打得就是这个注意,他现在时间紧迫,来不及隐藏在靖王府中慢慢排查谁是庭生,庭生又在哪里。而靖王府最重要的除了靖王就剩这位侧妃了,当然靖王愿不愿意换他不在意,他要的就是把事情闹大,反正不管怎样他的结果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可恶,墨皊暗自咬牙,没想到夏江这般奸猾,也恼怒自己竟会成为殿下两难的原因。“我劝夏守尊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以为陛下会不知道庭生身份吗?你闹得再大只会增添陛下对你的恼怒。”

“哼。”夏江钳制住她肩的手指一用力,就让墨皊忍不住想痛呼出声。“侧妃倒是巧言善谋,陛下连祁王都能狠下心除去,要是知道庭生的存在会留下他。”

墨皊忍着肩上的疼痛,“祁王殿下死没死夏守尊真能确定?”

“你说什么?”夏江脸色瞬间阴云满布,祁王于他而言就是眼中钉肉中刺,现今有人告诉他祁王有可能没有死他怎么能沉得住气。“靖王,是靖王做了什么对不对,是他蛊惑了陛下。”

墨皊脸色大变,手腕翻转将银针刺入夏江身体,夏江被祁王未死的消息弄得心神大乱,一时不妨被墨皊得手,然而他毕竟是高手,针尖才没入皮肉就反应过来。一掌打上墨皊肩上将人挥开,银针也随着离体掉落,这一掌并不致命,然而他手持的那支匕首紧紧贴住她的咽喉,锋利的刀刃划过割开皮肉,腥热的血液喷洒了夏江一身。

夏江没想到自己竟错手下了杀招,恼怒异常,想要离开却身下一软跪倒在地上,针上有毒。夏江运行内力想要将毒逼出来,没想到毒素迅猛,内力一运行毒素也运行的更厉害,不过片刻他就瘫软在地上呕着血。要是蔺晨再此定会笑话夏江不自量力,这银针上的毒是由萧景禹体内逼出的锁魂经由其他处理而制出来的毒药,可想而知其毒性。

而不远处的墨皊颤抖着手努力掩住咽喉被割裂的伤口,然而鲜血还是从指缝中争先恐后地涌出,怎么呢,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呢。明明都走到现在了,明明可以离开这里,明明和殿下说好了的。

“殿……下……”,眼泪不由自主淌了满脸,墨皊张开口,和着呕出的鲜血无力地吐出这两个字。

殿下

殿下

殿……阿——阿琰

萧景琰突然转过头看向外面。

萧景禹和梅长苏感到不对劲,“怎么了,景琰。”

萧景琰按住自己的心口,跳的好快,好慌乱。他打开门冲了出去,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梅长苏和萧景禹也起身跟了出去。

今晚的月色格外好,因此萧景琰急喘着到了墨皊的院子,能很清楚看见躺在那里的墨皊穿着绣着白色山茶花的天青色衣裙,以及上面被沾满沁上的血色。

呼吸平缓下来了,心脏也跳的不那么快,萧景琰静静地站在那里。跟上来的萧景禹梅长苏等人也大气不敢出的守在他身后。

也许只站了一瞬,也许站了一个时辰,萧景琰走过去跪在地上,手掌穿过墨皊后颈将人抱在自己怀里。墨皊闭着眼乖顺的躺在萧景琰怀里,如果不是喉部那狰狞的伤口和满身的鲜血,她就像只是夜深睡着了一般。

将人横抱起来,走进屋子里,把墨皊安放在睡塌上,“我想和阿皊单独呆着,你们出去吧。”

尽管很担心,萧景禹和梅长苏只能按下心中担忧出了屋子还为屋里人管好门。

萧景琰取了铜盆清水,打湿布巾坐在塌边仔细为墨皊擦去血污,他不觉得伤心也没有哭的冲动,只觉得心缺了一大块,身体像是空了。

擦干净血污,墨皊的脸色素白如纸,唇上也无半点鲜色。萧景琰握住她已然冰凉的手,“你啊,每次总是要我保证,没想到食言的会是你。”

 

夏江夜闯靖王府杀死了靖王侧妃,第二日便传遍朝野。梁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沉默了半晌,高湛心惊胆战跪在地上等候帝王的怒气。

“拟旨吧。”梁帝的声音没高湛所料那样发怒,甚至高湛好想还听出了颓丧之意,不过不等他深思就集中注意力几下梁帝的话。“晋李墨皊为靖王正妃,以七珠亲王妃丧仪下葬吧。”

高湛弓腰领旨下去了,梁帝丢开了手中的玉笔,嘲讽地笑了笑,“呵。”不知道实在笑墨皊还是他自己。

 

随着靖王妃的风光大葬,赤焰重审一案也落下了帷幕,夏江和谢玉勾结趁赤焰与北渝大战筋疲力竭后,偷袭赤焰军将几万军士葬身梅岭,假造密函书信构陷林家与祁王谋反。虽则谢玉已被流放,夏江那夜中毒身亡,在他们身上在惩罚不了什么,可是祁王林家赤焰军到底恢复清名。而让天下人大讶的则是,萧景禹和林殊居然都还活着,既然洗清了污名,萧景禹恢复祁王身份,梅长苏也终于能以林殊名字站在世人面前。

祁王府和林府时隔十三年再次打开大门,迎接回他们的主人。大梁也引回了他们素来爱戴的贤王,和当初那个天才耀眼的林家麒麟儿,大梁上下举国欢欣。

在这个大家都欢欣雀跃的时候,因王妃逝去而沉寂的靖王终于近了宫,先去芷萝宫探望了许久不见的静妃,接着才是去见梁帝。

“和静妃说了什么?”萧选问。

“我和母妃辞别了。”

萧选轻笑一声,眼里却暗沉一片,“所以现在你要向我辞别?”

“是啊。”萧景琰低头看着自己腰间悬挂着的白底墨玉,“我答应了墨皊要陪她游览外面的山河风光。”

“那你答应我的呢?”

“那算我欠父皇的吧。”吐出一口浊气,“除了答应墨皊外,我也想离开这里,到外面好好看看。”

萧选叹了口气,抓住他摸挲玉佩的手,将人拥在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说:“我放你离开,可是你要记得回来,是你说的你欠我的。”

萧景琰忍不住笑了,伸出手回抱住萧选的腰,“我不回来你又能怎么样呢?”

“你不回来的话,我就亲自将你抓回来。”

 

在离开金陵前,萧景琰最后去的是林府。

“听说你要走了?”梅长苏到了一杯清水,递给坐在对面的萧景琰,心下有些恍惚,他回金陵第一次和景琰私下见面好似也是这个情景。

萧景琰接过了水润了润唇就放在小几上,“嗯,等会离开林府我就要走了。”

“这么急?”梅长苏错愕,“你不见过景禹哥哥么?”

“兄长他事务繁忙,还是不打扰他了。”似是不想多说这个话题,萧景琰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子递给梅长苏。

梅长苏接过盒子,“这是什么?”打开来,里面是一颗指尖大小如羊脂玉的丸药,

“因着兄长当初中的毒,我私底下让人寻了不少药物,这个就是请一位名家炼制的,因为炼制时间长,到最近才送过来。不过兄长已经无大碍,这药是难得珍品,我询问过那位名家,他说以你的身体服这个也是有益的。”萧景琰解释完,便看着梅长苏,示意他快点服下。

梅长苏莞尔,心下却是既甜蜜又苦涩,“那就多谢景琰了。”就着刚刚到的清水送药服下。

“那小殊你多保重,我就告辞了。”见梅长苏服下药,萧景琰就打算离开。

梅长苏面上不免泛起些微失望,觉得要不是为了送药,恐怕自己同祁王一般在景琰离去之前都见不到一面。

 

萧景琰驱马离开金陵不久,在途中出乎他预料竟碰上那位琅琊阁少阁主。

“蔺先生,你怎么在此?”萧景琰惊讶。

蔺晨洒然一笑,“长苏心愿已了,我留在金陵也就无事,也该回琅琊山了,不知道殿下要到那里去呢,说不定我们还能做个伴。”

萧景琰想了下去琅琊山的路途,“在下要去武陵山,倒是在去琅琊山的路上,的确和先生能同行一程。”

“那真是有缘。”蔺晨也没想到能这么巧,两人也不耽误,驱马前进,反正不是急速赶路在马背上也能说说话。

“殿下去武陵山做什么,怎么一个随从都不带就离开金陵了。”两人独处蔺晨是挺高兴的,可萧景琰皇子出身,现在独自离身是很奇怪。

“以前墨皊说想我陪她到武陵山游览一番,虽然她不在了,但现在有机会我就像去看看连带她的份,也就不耐烦让他人跟着。”

提到墨皊,蔺晨心情低落了些,任谁也想不到她以那般惨烈的方式早早离开人世。

 

两人同行了一段日子,到了武陵山便要分开了。武陵山巍峨瑰秀,山间长了许多桃树,此刻真是花开时节,桃花芳菲,更兼武陵山山势特殊,常年有云雾飘渺,此处犹如仙家秘境一般。

萧景琰要上山,山道可不好走,在山脚下便下了马牵着缰绳,“蔺先生,你我就此别过,多谢你的照顾,望你路上保重。”

“我说,我们相处这样久了,还不是朋友么?还叫我先生。”

萧景琰愣了下,笑了笑,“那,蔺晨,保重。”

“后会有期,景琰。”蔺晨也笑起来,互叫了名字,更近了一步不是。

萧景琰外面套了一件暗纹玄色长披风,更衬得他牵着马伸出的手洁白如玉。蔺晨骑在马背上,看着他牵着马一步一步走上山,那暗色的背影一点点隐没袅袅山雾中,如同临凡的仙人飘然而去。

蔺晨拈起沾到自己衣上的桃花瓣,放到唇边吹走,神色有些怅然,“这十丈红尘啊,沾上了可没那么容易吹走。长苏啊长苏,我可被你害惨了,以后你若不主动寻我,我是再不想听到你那的事了。”

摇摇头,驱马离开这武陵山地界,又带起一阵花瓣飘摇。

 

-完结-

(终于写完了,虽然总感觉写的是大纲+对白orz,也许大概可能以后会修文吧,不过我这么懒修文遥遥无期。

总之故事是写完了的,我想写的就是这个,谢谢各位能阅读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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